你可能见到过一群鸟在天空翱翔的行为，它们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密集一会稀疏，一会慢一会快，仿佛有着秘密的节奏在引导它们。这种现象生物学上有一个专有名词叫“群行行为（murmuration）”。在群行中，平均每只鸟只能看见周围的七只鸟，并据此调整其行为，它们不知道鸟群的目的地，但每一只鸟的微小变化都会对整体的进程产生影响，创造出一种我们难以理解的迷人模式。愈来愈多的研究表明，人类在社交媒体上的行为与之存在相似性。社交媒体的群体行为最早形成于 2000 年代中期，当时的互联网提供了一种新颖的人际关系拓扑结构，人只能认识最多 150 个朋友的邓巴数（Dunbar’s Number）仍然有效。但慢慢的，我们有了成千上万的朋友，有了成千上万的跟随者，朋友和跟随者的数量成为了一种骄傲的资本，显著的展现在个人资料页面上。朋友成为了动词，我们结交的不只是我们的朋友，还有熟人，熟人的朋友，熟人朋友的熟人。虚拟世界不受物理空间或人类认知的限制，而是受到商业的激励。一旦人们与现实世界中的朋友建立了紧密联系，受商业激励的平台会帮助他们寻找新的群体以最大化他们留在平台上的时间——因为这意味着更多的广告和收入。算法会根据相似性推荐用户加入特定的在线社群。这种做法被称为协同过滤(Collaborative Filtering)。这种商业驱使的做法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也可能 导致了愈来愈多的社会动荡。在美国，一个突出的例子是 QAnon 阴谋论运动。